ChatGPT 搜索爲何仍未撼動谷歌霸主地位？

上週，OpenAI 發佈了備受期待的搜索產品ChatGPT 搜索，以與谷歌競爭。數月來，整個行業一直在爲這一刻做準備，促使谷歌今年早些時候將人工智能生成的答案注入其核心產品，並在此過程中出現了一些令人尷尬的錯誤結果。那次失誤讓許多人認爲 OpenAI 的搜索引擎將真正成爲“谷歌殺手”。

但是，在將 ChatGPT 搜索作爲我的默認搜索引擎（您也可以通過OpenAI 的擴展程序）使用了大約一天之後，我很快又切換回了谷歌。OpenAI 的搜索產品在某些方面令人印象深刻，並讓我們看到了未來人工智能搜索界面可能的樣子。但就目前而言，作爲我的日常工具，它仍然太不實用。

ChatGPT 搜索偶爾能幫我獲取實時答案，否則我就得在衆多廣告和經 SEO 優化的文章中費力查找這些問題的答案。最終，它以一種不錯的格式呈現簡潔的答案：在右側您能獲取信息來源的鏈接，還有標題和簡短的片段，以確認您剛剛讀到的人工智能生成的文本是正確的。

然而，它常常讓人感覺日常使用不實用。

就其目前的形式而言，對於人們使用谷歌最多的用途，即簡短的導航式查詢，ChatGPT 搜索並不可靠。少於四個詞的查詢代表了谷歌上的大部分搜索；這些通常只是幾個能讓您找到正確網頁的關鍵詞。它們是大多數人一整天都在無意識進行的那種搜索，而這正是谷歌往往做得很好的地方。

我說的是“凱爾特人得分”、“棉襪”、“圖書館開放時間”、“舊金山天氣”、“我附近的咖啡館”以及其他使谷歌成爲數十億人上網的入口的查詢。

我對 ChatGPT 搜索進行的測試運行有時相當令人懊惱，它讓我清楚了我一天得進行多少關鍵字搜索。我無法通過簡短的查詢可靠地找到信息，這是多年來我頭一回真心渴望用谷歌搜索。

別誤解我哈，谷歌這過去十年左右質量有所下滑，很大程度上是因爲它裡頭滿是廣告和搜索引擎優化。不過，在我的測試過程中，我還是不斷在另一個窗口打開谷歌，因爲 ChatGPT 搜索無法給我一個正確的答案或網頁。

誰會贏：ChatGPT 搜索還是簡短查詢？

我輸入“掘金隊比分”，想瞅瞅丹佛掘金隊和明尼蘇達森林狼隊之間的一場 NBA 現場比賽啥情況。ChatGPT 告訴我掘金隊在贏，儘管他們實際上在輸，而且顯示的森林狼隊的比分比同時用谷歌搜索出來的結果低 10 分。

還有一回，我試着輸入“今日收益”，想看看週五可能影響股價的公司季度報告。ChatGPT 告訴我蘋果和亞馬遜將在週五報告他們的業績，儘管這兩家公司在前一天就已經報告了。換句話說，它就跟產生幻覺似的，還編造了信息。

在另一次測試中，我輸入一位科技高管的名字以查找他們的聯繫信息。ChatGPT 向我展示了此人的 Facebook 個人資料摘要，還產生幻覺瞎編了一個指向他們的領英頁面的鏈接，當我點擊時出現了錯誤消息。

還有一次，我輸入了“寬鬆牛仔牛仔褲”，希望能購物。ChatGPT 搜索一開始就給我描述了什麼是寬鬆牛仔牛仔褲（這定義我並不需要），並建議我去 Amazon.com 買一條好的。

我可以繼續說下去，但您應該明白了。損壞的鏈接、產生的幻覺以及隨機給出的答案，構成了我使用 ChatGPT 搜索的第一天。

也許有一天會成爲“谷歌殺手”，但不是今天

儘管山姆·奧特曼向來以淡化其初創公司的人工智能能力而著稱，但他仍稱讚該功能“非常好，”。這次情況不同的原因可能與搜索是互聯網上最大的業務之一有關，OpenAI 的版本可能對其最大的競爭對手谷歌構成真正的威脅。

公平來講，谷歌搜索是個有着 25 年曆史的產品，而 ChatGPT 搜索則是全新的。在一篇博客文章中，OpenAI 表示計劃在未來幾個月根據用戶反饋改進該功能，而且似乎很有可能這將成爲該初創公司的一個重要投資領域。

值得稱讚的是，ChatGPT 搜索在回答冗長的書面研究問題方面相當出色。比如，“哪個美國職業體育聯盟的多樣性最大？”這不是一個您可以用谷歌輕鬆回答的問題，但 ChatGPT 搜索在抓取多個網站並在短短几秒鐘內爲您提供一個不錯的答案方面相當出色。（Perplexity 在這些問題上也相當不錯，而且它的搜索產品已經存在了一年多。）

與已經具備網絡訪問功能的傳統版本 ChatGPT 相比，搜索功能給人的感覺是一個瀏覽網絡的更佳界面。現在 ChatGPT 獲取信息的來源有了更清晰的鏈接——對於新聞報道，ChatGPT 將會藉助它一直以來簽訂所有那些許可協議的媒體公司。

問題在於，谷歌上的大多數搜索並非如此長的問題。要真正取代谷歌，OpenAI 得改進人們整日都在進行的這些更爲實際、簡短的搜索。

OpenAI 並不迴避 ChatGPT 搜索在短查詢方面存在困難這一事實。

“對於 ChatGPT 搜索，我們觀察到用戶傾向於以比過去使用其他搜索工具時更自然的方式開始提問，”OpenAI 發言人尼科·費利克斯在發給 TechCrunch 的一份聲明中說。“同時——網頁導航查詢——往往很短，非常常見。我們打算隨着時間的推移改善這類查詢的體驗。”

也就是說，這些短關鍵字查詢使谷歌不可或缺，在 OpenAI 解決這些問題之前，谷歌仍將是許多人的主要選擇。

OpenAI 在處理這些簡短查詢時可能遇到困難，原因有以下幾個。首先，ChatGPT 依賴於微軟必應，然而必應被廣泛認爲不如谷歌的引擎。第二個原因是大型語言模型可能不太適合這些簡短的提示。LLM 通常需要完整表述的問題才能給出有效的答案。也許在 ChatGPT 搜索能夠出色地完成此類搜索之前，需要進行一些重新提示——即將簡短的查詢通過 LLM 轉化爲更長的問題。

儘管 OpenAI 如今才發佈其搜索產品，但是 Perplexity 自家的 AI 搜索工具 每週已經處理 1 億次搜索查詢。Perplexity 也被吹捧爲“谷歌殺手”，但它在處理簡短查詢時也遇到了同樣的問題。

Perplexity 的首席執行官 Aravind Srinivas 本週早些時候在 TechCrunch Disrupt 上探討了 人們如何與使用谷歌搜索的方式不同地使用他的產品：“谷歌查詢中的單詞中位數在兩到三個之間。在 Perplexity 中，大約是 10 到 11 個單詞。所以很明顯，在 Perplexity 中更多的使用情況是人們過來並直接能夠提出問題。另一方面，在谷歌，您輸入幾個關鍵字即可立即獲得某個鏈接。”

我認爲，人們不使用這些產品進行網絡導航這一事實所暴露出的問題，比 OpenAI 或 Perplexity 所透露的要嚴重。

相反，這些 AI 產品正在填補一個新的利基市場，揭示在傳統搜索中被埋沒的信息。別誤會我的意思，這本身就很有價值。

OpenAI 和 Perplexity 都聲稱他們將致力於在處理這些簡短查詢方面做得更出色。在此之前，我認爲這兩款產品都無法完全取代谷歌。如果 OpenAI 想要取代互聯網的入口，它必須創造一個更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