財經選讀》日本水產大國光環不再 國際地位慘輸中國

日本每年新年期間的黑鮪魚初拍競標都是國際媒體關注焦點，但近年來「水產大國」的光環逐漸褪色。（示意圖/shutterstock）

日本8月24日啓動福島核廢水排放，中國大陸第一時間全面暫停日本水產品進口，隔天日本豐洲市場鮪魚價格暴跌24%，日本漁業似乎已感受到衝擊。不過據日媒報導，被稱爲水產大國的日本，其實近年來光環已經褪色，不但在國際市場上屢遭中國大陸搶去風頭，國內更傳出瞞報漁獲量、產地造假等不法醜聞。

日媒《東洋經濟ONLINE》摘錄水產分析師小平桃郎的著作《魚從回轉壽司消失的那一天》（暫譯）報導，日本作爲漁業強國，過去能以便宜的價格享用海鮮，但如今卻有越來越多海鮮無法輕易下手。

以堪稱壽司配料之王的鮪魚爲例，2020年新冠疫情期間，受到日本政府要求餐廳縮短營業時間及民衆自律在家影響，各式海鮮產品需求突然下降，價格暴跌，被列爲奢侈品的鮪魚衝擊更爲顯著。

但是才僅僅1年多，鮪魚「特價」銷售就結束。根據日本總務省統計局的資料顯示，2021年3月全國超市銷售的鮪魚100公克平均價格跌至400日圓，但次月開始價格就一路上漲，2023年1月的平均價格爲 532日元。

其實日本國內需求仍未完全回覆，鮪魚漲價的主因在於海外需求快速成長。

■全球鮪魚經南韓運往中國

儘管日本仍然是鮪魚消費大國，佔世界鮪魚消費量的4分之1。就優質藍鰭鮪魚（俗稱黑鮪魚）而言，日本的消費量佔世界的4分之3。但鮪魚價格的變化讓水產分析師小平桃郎意識到日本在全球鮪魚市場的影響力是如何衰退的過程。

小平桃郎指出，南韓釜山是現今全球最大的冷凍鮪魚集散地，釜山港具有通往中國沿海和日本主要城市的地理優勢。據瞭解，不僅在中國、日本，在歐洲、美洲等世界各地消費的冷凍鮪魚大部分都要經過釜山港。2022年南韓鮪魚出口額達約6億美元，比前一年成長4%。南韓釜山也擁有許多歐盟認證的加工廠，但日本獲得該認證的水產工廠據說很少。

中國已成國際水產市場主力買家，料將牽動未來亞洲水產業趨勢。圖爲上海海鮮市場。（圖/路透社）

■壽司熱潮帶動鮪魚在中國的人氣

釜山鮪魚產業的最大客戶是中國。中國的壽司熱潮已經有一段時間，鮪魚是最受歡迎的壽司配料之一，許多饕客偏好鮪魚中腹與鮪魚大腹。

儘管日本仍是全球最大的鮪魚消費國，但從賣家的角度來看，中國市場更有動力，因爲如果是銷售同樣的產品，自然會想把產品賣給荷包寬鬆、態度積極的買家。

■中國牽動未來亞洲水產業趨勢

中國水產業者與買家在海外大買海鮮，在釜山卸貨，並在當地切割與加工，然後將大部分產品運往中國市場，剩餘部分才分配給日本與東南亞國家，這可能成爲未來亞洲水產業的趨勢。

其實不僅中國，近年來美國對鮪魚的需求也在增加。墨西哥產的養殖黑鮪魚原本約80%出口到日本，但小平桃郎預估，未來幾年內，墨西哥養殖的黑鮪魚會有70%出口到美國，不到20%出口到日本。

小平桃郎還指出，日本水產業者堅持只選擇品質和規格符合本國消費者標準的產品，而美國與中國的業者卻是大量購買，不會斤斤計較。儘管重視品質是件好事，但哪種買家更受歡迎，不言而喻。

在這種情況下，日本市場逐漸不再是海外生產商的目標。全球水產業的3大展示會分別在美國、西班牙、中國舉辦，但日本並不包括在內。

日本消費者對水產品的「產地品牌」存有迷思。（圖/路透社）

■日本回轉壽司連鎖店發現黑市鮪魚

除了在海外市場節節敗退，日本引以爲傲的海鮮產品近年來也陸續曝光多起重大不法事件，其中就包括大間瞞報太平洋黑鮪魚的捕獲量。青森縣大間漁港的太平洋黑鮪魚也被稱爲「黑鑽石」，公認是日本國產鮪魚的最高級品質。

不過爲了保護海洋資源，鮪魚的捕撈配額都有規定。可是以大間鮪魚而言，只要捕獲就能保證獲利，固定的配額顯然成爲非法捕撈大間鮪魚的動機。據瞭解，「地下捕撈」的規模相當龐大。非法捕撈的黑鮪魚最終出現在回轉壽司連鎖店內。

儘管業內人士都知道，在大間附近的漁場捕獲、並在北海道卸貨的鮪魚往往質量更好，價格也更便宜，但擋不住「大間」這個名號對消費者的吸引力，加上參與黑市撈捕的大間漁民僅被處以10萬至20萬日圓（約新臺幣2.2萬至4.4萬元）的罰款，顯然難以阻擋非法捕撈的行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