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騰思潮》蔡英文讓「兩國論」復辟的憲法關口（陳起疆）

今年國慶文告，蔡英文總統提到「四個堅持」，其中「堅持中華民國與中華人民共和國互不隸屬」引發軒然大波，此一主張，不但已違憲違法，並恐造成兩岸大風暴。（圖/取自總統府）

今年國慶文告，蔡英文總統提到「四個堅持」，其中「堅持中華民國與中華人民共和國互不隸屬」引發軒然大波，外界解讀爲「兩國論復辟」。先說結論，蔡英文總統此一主張，不但已違憲違法，並恐造成兩岸大風暴。

《中華民國憲法增修條文》第11條規定：「自由地區與大陸地區間人民權利義務關係及其他事務之處理，得以法律爲特別之規定。」《臺灣地區與大陸地區人民關係條例》第二條規定：本條例用詞，定義如下：「一、臺灣地區：指臺灣、澎湖、金門、馬祖及政府統治權所及之其他地區。二、大陸地區：指臺灣地區以外之中華民國領土。」

顯然《中華民國憲法》上的領土，是包括中國大陸在內的。而中共1982年《中華人民共和國憲法》前言規定：「臺灣是中華人民共和國的神聖領土的一部分。完成統一祖國的大業是包括臺灣同胞在內的全中國人民的神聖職責。」顯然《中華人民共和國憲法》上的領土，也是包括臺灣在內的。換言之，兩岸各自的領土都包括對方在內，這都寫在兩岸最高的根本大法中，要思考兩岸的關係，要從這個癥結點來看。

蔡總統說雙方「互不隸屬」，即使沒有扯到「兩國」，而是「兩岸互不隸屬」，本身也已大有疑義：就算我們不承認大陸的憲法規定臺灣是「中華人民共和國」的一部分，但我們自己的憲法與法律涵蓋對方領土，我們能否認嗎？當然是不可否認的。簡言之，「互不隸屬」的論述，其實根本說不通，因爲不符合事實與雙方的憲法。蔡總統的說法，並不能改變兩岸雙方憲法的規定。

過去民進黨在立法院曾有意提案修憲放棄我國的大陸領土，如此臺灣與大陸的領土才能互不涵蓋。但這個嘗試一直被勸阻，因爲修憲門檻高，不易辦到；一旦嘗試，美方也一定極力勸阻。大陸也必然認定我方踩大陸紅線，違反《反分裂國家法》」第八條「導致國家分裂」的結果，並據以成爲兩岸兵戎相見的理由。這就是民進黨「變更國土修憲案」多年來只聞樓梯響，不見人下樓的原因。

在這些基礎與背景之下，我們更不難理解，當蔡總統將「中華民國與中華人民共和國互不隸屬的說法」放在國慶文告中，是多麼震撼且駭人的一個動作。因爲「互不隸屬」本身已大有問題，將兩岸關係更改爲「兩國關係」，更是對《中華民國憲法》的重大違背與破壞。馬英九前總統在當天稍早曾公開呼籲要蔡總統爲美國著名期刊撰文署名未用「中華民國總統」而辭職，看來居然有先見之明。

1999年7月9日李登輝總統接受「德國之音」訪問時，提出「兩岸是特殊國與國關係」的說法，造成美中臺三方海嘯式的大風暴，史稱「兩國論」事件。蔡總統出身李登輝總統門下，是李登輝的愛將，她在任總統五年多，一直對美國、對國內外宣稱自己是「不冒進、不挑釁」，如今這個「兩國論」復辟的說法，既冒進，也挑釁，已引發兩岸關係大震盪。

筆者認爲，蔡總統讓「兩國論」復辟，其實已經是讓《中華民國憲法》走到一個歷史關口，只有往前走或往後走兩種選擇。往前走，必須修憲，將「大陸地區」與「統一前言」都刪除，才符合兩國架構，但此舉將造成前所未有的大風暴；往後退，蔡總統則必須收回國慶文告的用語。目前各方都在揣測，議論紛紛，蔡總統應該給人民一個清楚的交代。

（作者爲兩岸研究學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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