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約以戰止戰 恐重蹈美越戰覆轍

圖爲位於布魯塞爾的北約總部。路透

美國在一九六八年北越春季攻勢後，已知無法取勝，詹森總統因此不敢尋求連任。換黨執政後尼克森聽從季辛吉，擴大戰爭至寮國與高棉，打算「用轟炸把敵人逼到和平談判桌。」

這種戰場失利，卻緊抱對抗並升高戰情，信奉「以戰止戰」的幻想，從俄烏開戰至今，一直存在。

近日北約也加碼介入戰爭，僅舉其三。首先，北約第一批Ｆ－16戰機，即將啓程送往烏克蘭，這是荷蘭簽發出口許可證的廿四架。其次，烏克蘭攻擊克里米亞港口，以美國提供的集束炸彈殺死五名俄羅斯海灘遊客、傷及一百多人。俄羅斯堅稱，若無美國衛星導引，這類攻擊無從奏效。俄外交部長召見美國大使，指美「已成衝突一方」，克宮又宣佈，「美國直接介入殺平民，不可能沒有後果。」這是莫斯科在虛張聲勢，還是爲避免外界狐疑多時的戰略核武之使用，克宮將以更強硬的作爲報復，直至引發雙方直接軍事對抗危險的邊緣？不知。但下週將在華府登場的北約峰會，主軸之一，就在重新宣稱俄羅斯必敗，同時，再次宣傳升高戰局纔有談判籌碼。

但是，結局也可能如同往昔，北約會重蹈美國半世紀以前的覆轍，慘痛的代價只增不減，同樣由烏克蘭承擔，即便俄國也將受創，徒留美國及他國的軍火工業繼續以殘害生命、毀地毀物大發其財。爲己謀、爲其國人國土謀，乃至爲避免核戰與第三次世界大戰的風險而自救救人，澤倫斯基總統應該要再次思考，更弦易轍，自行與莫斯科和談，理由有四。

一因戰事不順。烏克蘭從去年反攻不成，失利至今，月初再失烏東「兩村與重鎮」。二則來日戰爭仍無取勝可能。烏克蘭前武裝部隊總司令V. Zaluzhnyi說，要獲勝，要錢要人。美國未來一年六一○億美元軍援不夠，要五倍以上；增員戰士則需四十五至五十萬。但三月的全國民調顯示，依新法必須入伍的人，願意受徵召者，十僅居一，肯「拿起武器」者是八％。即便送兩萬犯人至前線，所能增加的新兵仍然低於十萬，而司法部長日前說，僅三千餘囚犯爲「回家」轉戰士。三是基礎設施破壞重大，民生困難。僅說電力，澤倫斯基上個月表示，俄羅斯已摧毀烏克蘭八成火力發電和三分之一水力發電能力。基輔全力新建或修護電力系統，但官方說，今年冬天的電力缺口，每日四至八小時，某些地區十小時更是無法避免。能源供應商則說，民衆每天可能僅有五至六小時有電可用。

最後，俄羅斯多次表示，願意依前年四月開戰一個多月後，兩國取得協議、但遭英美阻撓的草案所設定的條件再次和談。表面上，這無法符合澤倫斯基要求俄軍全面從烏東撤離的要求。但有人提醒，如同全世界只有土耳其承認北塞浦路斯獨立，克宮將克里米亞與烏東領土入憲，也僅是俄羅斯的片面作爲，無須成爲俄烏和談的障礙。他日再有轉機，俄烏另就領土再議，空間仍在。早和談，減少烏俄受殘，晚和談，烏克蘭受害只會增加，已有人分析，基輔隨時將有難以逆料的戲劇性大事，乃至出現白宮不會阻止的政變，這些預測若是成真，烏克蘭會更被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