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雪將至》金馬開箱／最冷犯罪片　準影帝段奕宏追出命運悲歌

▲《暴雪將至》。（圖／翻攝自《暴雪將至》官方微博，以下皆同）

文／許瑞麟

原以爲《暴雪將至》是部懸疑燒腦的偵探片，但其骨子裡卻是一出小人物的悲歌，冷冰冰的故事背景、畫面、音樂，由本屆首度入圍金馬獎最佳男主角的段奕宏主演—一位原本充滿抱負的國企工廠員工，一步步走向絕望的深淵，表現令人激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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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的開頭是樁連續殺人案，段奕宏飾演的餘國偉積極想幫助警方找到兇手，渴望得到上位的機會，而不只是在工廠裡當個保衛科長，如此渴求榮譽的他，似乎也成爲當時90年代，中國改革下的老百姓縮影。

但也是如此野心讓事件一發不可收拾，假借幫飾演曖昧對象的江一燕開了間美容院，實則把她當誘餌，想把兇手引出來，江一燕發現後難忍悲痛，從橋上一躍而下，他氣到把自己認爲的兇手打死，等到出獄後才發現，真正的兇手早在多年前被他追捕的過程中，被車撞死。

最關鍵的元素—雪，主要出現過2次，一場是段奕宏1997年接受勞工模範表揚時，臺上意外下起「假雪」。另一次便是那場說要來、遲遲不來的雪，直到最後段奕宏坐上巴士要離開時才落下，車子也在此時拋錨，一個個角色死去、等死，最後，只剩他，但他仍是沒辦法離開這裡。透過2場雪，我們知道哪個是現實，哪個又是想像。

整部片大多都在下雨，灰沉沉的天空，流露出冷冽感，在段奕宏追捕嫌犯時，又可看到死氣沉沉的工廠彷彿在苟延殘喘，在時代變遷，工廠拆除，解僱潮的背景下，讓觀衆感受到巨大的壓迫，始終流竄着的不安隨着工廠被炸掉而引爆，也看到了段奕宏的角色極力想突破的慾望，但他所做的一切終究白費，小人物依舊無法抵擋命運。

有趣的是，筆者看完後深感惆悵，後來才驚覺「所以兇手是誰」，本片外在是懸疑的犯罪片，骨子裡想傳達的卻是時代變遷的壓力，身兼導演和編劇的董越，沒有公開兇手的真實身份，甚至是長相、犯案動機，因爲這都並非重點。

男主角段奕宏過去在《烈日灼心》扮演刑警，在《暴雪將至》中表現出小人物使勁想往上爬，想離開時代洪流的野心，卻不得不向那巨大的猛獸低頭，搞得傷痕累累，那股從熱血，到滄桑、狼狽但不張狂的變化，已經爲他拿下東京影展影帝，抱回金馬影帝的機會也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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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奕宏。（圖／金馬執委會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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