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分恐怖片,揭開韓國最黑暗齷齪的秘密

塌房五年後,曾深陷性醜聞漩渦的李勝利竟然再一次登上熱搜。

視頻中,面對不願一同前往的女性時,他用力拖拽打罵對方,全程令人窒息。

以上片段出自不久前BBC上線的紀錄片——《Burning Sun:揭露韓流聊天室裡的秘密》,性侵、迷姦、權錢交易、吸毒……五年前那樁掀起韓國娛樂圈海嘯的“勝利案”,被填充了更多驚悚恐怖的細節。

李勝利的塌房,始於一起偶然的看似毫無關聯的報警。

當時韓國人氣很高的搖滾歌手鄭俊英,被女友景美指控非法拍攝色情視頻。

但在警方調查過程中,景美卻主動撤銷了報案。

鄭俊英緊急召開了發佈會,稱這只是“兩人之間玩笑一樣的舉動”。

一時間,輿論迅速倒戈,攻擊的矛頭轉向了給鄭俊英造成巨大名譽損害的景美,對其進行蕩婦羞辱。

然而,一份匿名人士寄出的鄭俊英手機數據備份,讓此案發生了巨大反轉。

他的手機中,存有數十個女性被非法偷拍的視頻。

一個包含李勝利、鄭俊英等數名韓星的聊天羣顯示,他們會樂此不疲地分享偷拍的視頻,蔑視侮辱女性,言語污穢不堪。

在他們眼中,女性是供人取樂的工具。

甚至不止一次,鄭俊英迷姦包括粉絲在內的女性,記錄下性侵的過程,併發到聊天羣裡炫耀。

以上內容已足夠震碎普通人的三觀,接下來他們踐踏女性的罪行更讓人如墜深淵。

2017年,李勝利包下菲律賓一座島嶼,邀請世界各地富商和明星,耗資數十億韓元舉辦生日派對。

他在這場奢華生日派對中的身份是提供性招待和性賄賂的皮條客,真實目的則是爲不久後在江南區開設的夜店“Burning Sun”籌集資金。

夜店深處設有一個提供性服務的私密房間,門口有大量保鏢看守,專供VIP顧客使用。

爲了賺錢,李勝利會不惜一切代價滿足顧客的要求。

在夜場他擔任DJ,吸引大批女粉前來。

但毫無戒備的女孩,正是他們圍獵的對象。

女孩們喝下下藥的酒水後任人宰割,被拍下性剝削視頻非法傳播。

“他讓我笑着拍照,但我完全笑不出來,我好想擋住自己的臉,但是他不讓”。

清醒後,她們在極度恐懼中被逼拍下自願發生性行爲的說明,讓加害者免於被指控。

如此猖獗的犯罪惡行遲遲得不到揭露,離不開官商勾結、權錢交易。

開頭景美指控男友鄭俊英的案件中,警察甚至沒有按照正常流程檢查過鄭俊英的手機,最後便以證據不足草草收場。

聊天室裡的明星酒駕被抓,沒多久就被放出來,總長還親自發短信問候生日快樂。

一邊是麻木不仁、惡行罄竹難書卻逍遙法外的加害者們,另一邊是在被侵犯被偷拍的噩夢中無法醒來的受害者,和飽受粉絲騷擾恐嚇的吹哨人。

時隔三年,有勇敢發聲的受害者說起自己在夜店的遭遇時,泣不成聲,難掩痛苦。

最早報道鄭俊英性醜聞的女記者樸孝實,被其粉絲人肉搜索出家庭住址等個人信息,每天凌晨兩點到五點都會收到大量騷擾電話。

掛掉電話後,這些人還會發垃圾短信,上面寫滿了類似“xx一樣下賤的人生”等侮辱性話語。

經歷了以上種種,樸記者精神崩潰,此後經歷兩度流產,身心遭受了巨大創傷,至今沒有孩子。

曾報道過張紫妍事件的姜京允記者,報道李勝利性醜聞時正處於孕期,怕家裡人擔心從未提過調查一事,獨自忍受着謾罵、孤獨和疲憊,堅持蒐集證據。

翻看手機數據時,姜京允記者感到深深的無力與悲哀,因爲本該保護公平與正義的警察與加害者同流合污。

當調查因找不到爲李勝利提供庇護的“警察總長”關鍵人物而陷入僵局時,具荷拉主動聯繫了記者,並竭盡所能提供幫助。

作爲遭遇過男友色情報復偷拍的受害者,具荷拉明白女性孤立無援的絕望。

於是,她收集錄音,說服勝利案的涉案明星崔鍾訓主動報案,最終幫助警方找到了曾在青瓦臺工作的“警察總長”。

然而,正義的到來並沒有讓具荷拉的處境變好,也不足以撫慰受害者們飽受踐踏的心。

2019年11月24日,具荷拉在首爾的家中自縊身亡。

五天後,轟轟烈烈的調查迎來了最終宣判,高層無受賄嫌疑全身而退,李勝利等主要人員刑期一減再減,最長的被判處五年,短的僅有一年六個月。

截至紀錄片播出時,李勝利、鄭俊英、崔鍾訓已全部刑滿釋放,最近有傳聞稱被韓國人唾罵的李勝利將在香港定居,似有捲土重來的趨勢,而鄭俊英則試圖以製作人的方式重回音樂界。

Burning Sun倒下了,但韓國還有多少個類似的夜店在上演着人間慘劇?

正如姜京允記者所說的那樣:“我只是想把一顆鵝卵石投進一個大池塘。沒有出現巨浪也是正常的,圍繞權力和性產生的各種問題並不是新鮮事。這件事是對他們的一個警告,儘管池塘似乎又安靜下來了。”

不久前,韓國剛剛發生了“第二個n號房”事件。

畢業於首爾大學的兩個主犯從2021年起開始製作並傳播用“深度僞造”技術換臉合成的色情照片視頻,目前受害者已達61人。

看似經濟發達、文化強勢輸出的韓國,實則社會中瀰漫着令人不安的強姦文化和厭女症。

譬如韓國特有的“Molka”現象,指的是在公共場合偷拍的犯罪行爲。據有關數據顯示,韓國偷拍犯罪事件從2010年一千多起飆升至2017年的六千多起,其中女性受害者佔到80%。

辦公室廁所內、酒店、地鐵站、更衣間,所有肉眼可見的小孔都被女性用紙巾堵了起來,即使有些洞沒有攝像頭也被塞住,用來防止各種隱蔽的偷拍。

韓國迷你劇《就算敏感點也無妨》中就有這樣一幕,女孩對上廁所充滿恐懼,因爲針孔攝像頭幾乎無處不在。

n號房、李勝利事件之後,網友對女性的蕩婦羞辱、隨意安上的“濫交”帽子,是對受害者的二次傷害。

深究背後的原因,是從韓國的立法、媒體到民衆,都習慣了對性犯罪的輕視,縱容了對女性的性暴力。

韓國司法部發布的《2020年性犯罪白皮書》中,自2008年以來,被控性犯罪者中只有26%入獄,而被指控非法偷拍並傳播的人,入獄比率跌至驚人的9%,協助傳播者入獄僅有2%左右,事實上很多人通過行賄就能恢復自由。

當年李勝利案輿論甚囂塵上時,李勝利娛樂公司的股東大言不慚地反問記者:“3年前的聊天室對話如果有罪的話,那韓國所有男人不都是罪人了嗎?”

當大多數人對強姦文化沒有多少負罪感時,可以想見,韓國整個社會對女性的性剝削和性暴力已經嚴重到了何種程度。

但依然有前赴後繼的勇士們爲理想的平等社會而努力,如同揭露n號房的民間組織“追蹤團火花”的宣言一樣——“我們要切斷把女性視爲漂亮的花朵、最終和性器官畫上等號的父權制和資本主義的紐帶。我們不是花,而是火花。”